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澳洲记(六)

九久小说网 2021-01-08 19:19 出处:网络 作者:poiu0212编辑:@iCMS
                澳洲记 作者:poiu0212(虫子) 2013/06/30首发于:春满四合院
                澳洲记

作者:poiu0212(虫子)
2013/06/30首发于:春满四合院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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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前 言

  最近的生活里,状态一再改变,心里的感觉也跟着转变,有的时候很慌、很
乱、很迷茫。

  有些院友觉得,这篇《澳洲记》后面的章节太心酸、太哀伤了。如果可以选
择,谁会希望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再地出现不安?就算是淫妻的院友,也会希望感
情稳定,只让身体享受刺激、欢愉及快感。

  有些院友说,我太懦弱,不愿面对现实。应该是我陈述自己的部份太轻描淡
写了,让院友们在观看的同时,产生「这家伙就是只会趴在旁边偷看而已」的观
感。

  以个人来说,我必须先老实地承认。没错!看着小雅与Andy的激情,我
的心理方面不愿意把女友和任何人分享;可是单单情慾方面,我也确实感觉到很
兴奋。这种矛盾也许就是淫妻的院友们心中的那股醍醐味吧!

  一种理智、慾望的冲突,无限接近把一个人的精神逼入死角。在挣扎与放纵
之间,表面的完美平静,内在的残缺破碎。人际之间真实、虚假交流,脑海的道
德、观念毁灭。一种渴望分享,却不能到处去说的压抑,凌辱的,不光是女友,
恐怕还有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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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(六)

  自从小雅开始使用笔电,与我之间的互动就更加稀少了,已经可以说,连简
单的「嗯、喔、好」都消失了。

  经常是,我问完了话,却等不到答案,非得要走上前去以肢体触碰小雅,她
的双眼才会离开萤幕,彷彿刚回过神来的问一句:「蛤?干嘛?」可还没等我开
口,小雅又立刻陷入一种执迷,随口给我一句:「喔,好啦,我知道了,我先忙
完这个。」几次下来之后,我已经彻彻底底的心死了。

  感情里失去了小雅以后,我开始感觉到时间的宽裕,我开始有了很多很多的
时间独处,一个人开着车(Andy的车)上街,一个人採买生活用品、食料,
一个人逛街,一个人散步……

  也许因为年纪吧,我终究是一个31岁的男人,多了十年的社会经历,磨去
了太多太多的血气与锐气。人都会有脾气,但我不会被脾气牵引,我是这么对自
己解释的。

  每天下了班,我张罗晚餐、洗衣服、洗澡、晒衣服、洗碗、做便当……结束
手边的每日工作之后,我开始步出住所。先是附近的沙坑,然后是较远的公园,
接着是偶尔才去的定点区域(例如週边的学校、图书馆之类的),以散步的方式
开始悠闲地乱晃,会看见很多澳洲人,多半都会很热情的向我说「嗨、哈啰、下
午好」之类的。

  到了假日,我会趁着外出採买,开始逛着邻近的商店,翻阅书报(其实我是
看不懂英文的,都只看看图、照片)。

  有一天,我在一间书店里看见一本封面是一只猫咪舔食碗盆里的牛奶的书,
因为没有书名,只有封面照片,又很可爱,所以拿起来翻阅。

  小雅可是最喜欢猫咪的,我边想着边翻动。一翻开,发现这完全不是书,是
一本外观装订成书,但是内页全部空白的册本。之所以不说它是笔记本或是日记
本,是因为书皮的封装方式很有质感,拿在手里,感觉像是一本书。当下觉得很
有意思,但又想不到可以用在什么地方,只是一时兴起就拿着去结帐了。

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回到了住所,小雅还是很有兴緻的在笔电前面「劈哩啪啦」的敲击,似乎没
有因为房间的昏暗而受到影响。

  我开启了电灯,放下东西,提着食材进了厨房,开始了晚餐的料理。洗菜、
切菜的时候,我好像突然得想到了什么,但也就是一瞬间,连影子都没有抓住,
脑海就又空空如也。我自嘲地笑了笑,年纪大了,老人癡呆,就又开始忙碌在食
的工作。

  煮好了晚餐,我照例先清洗厨具,以方便其他房客可以煮食,然后就去叫小
雅吃饭了。吃饭这一点,小雅倒是不会出现迟疑,虽然还是会抓着手机,但至少
会出现在餐桌,不需要三催四请。

  看着小雅吃着我煮的东西,一边忙着和Andy聊天,我心思複杂的低着头
进食,回忆着以前的小雅与我。

  吃完东西,收拾餐具,洗完碗盘,我甩着湿淋淋的双手步入了房间,没有多
看小雅一眼,静静走到书桌前坐下。我没有打开笔电,只是在想着一些事情,想
着以前、想着现在、想像着未来。

  我想起了小雅的理想,想起了Andy带给小雅的快乐,想起Andy的帮
助,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工作,想到……突然间我觉得,这样很好啊!Andy也
许跟小雅很般配,小雅也会有人照顾,自己也应该……

  想着想着,意识到自己的去与留之间,抉择的重要性。自己的签证还没有到
期,贸然提出自己想要回去台湾,似乎显得不合理。自己心里面知道,小雅虽然
学习能力很好,但在生活处理上近乎白癡。既然不放心,干嘛不留下来?

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当我觉得Andy很适合小雅的时候,不自觉地感觉到心里有一股轻鬆,一
种压抑过后获得释放的轻鬆。

  转过头,我看见今天买到的猫咪封面的册本,盯着看了许久,突然想到,我
可以再做些什么。我翻开第一页,拿起了笔,小心地写下了自己来澳洲后的料理
心得。小雅说过我的字很乱,自从被小雅笑过之后,我很少在小雅面前写字,需
要的话都请小雅代笔。现在我却拿着笔,在空白的页面上小心翼翼的书写着每一
个字。

  在台湾,其实外食很方便,种类繁多,任君挑选,不怕饿着。在澳洲,外食
很贵,种类稀少,营业时间很短。我是在澳洲才开始试着做菜,从一开始的实在
难吃,到勉强可食,再到偶有佳绩,一直到现在的包办三餐。

  Andy始终是德国人,就算他与小雅在一起,小雅在吃的方面也不能总是
迁就Andy。我留下食谱,是希望有天我离开澳洲,回到台湾以后,如果小雅
想吃到熟悉的味道,可以让Andy或是自己试着做。

  每一道菜,我分成两页书写,一页写着需要的材料、準备方式、清洗方式;
另一页写着料理的方式、调理的步骤、火候的控制。不知不觉,这件事成了我晚
上的功课,每天吃过了晚饭,我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在书桌前写着这本食谱,小雅
跟Andy的事情也已经被我抛离脑海,不再困扰着我了。

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这天,我照例的在晚饭后,一个人在书桌前静静写着当天新作出来的菜式内
容,突然一双软腻滑嫩、带着香味的小手,顺着我的双肩环在我的肩头。当我停
下书写的动作,就感觉到一只甜美娇俏的小猫咪扑上了我的背后。我没有回头,
只是闭上了眼睛,用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这双小手,感觉这许久不曾的温柔。

  就这样静静抱了一会儿,谁也没有说话,直到小雅先开了口,说:「公公在
写什么?」我听着小雅那酥软的语调,慢悠悠地回答说:「食谱。」

  「食谱?」小雅疑惑地问着。我依然是那样,感受着小雅的环抱,轻轻地抚
着小雅的小手,慢慢地回答:「我还有半年就要回台湾,以后妳要照顾自己啦,
或是让Andy照顾妳吧!」

  当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,我感觉小雅环抱着我的双手明显地僵硬了起来。小
雅似乎在迟疑着什么,默默地保持着僵硬的姿势,没有开口;我也保持着那份悠
闲,感受着虽然环抱,但因为僵硬而略有距离感的温柔。

  这份僵持没有停留太久,小雅手机里Line的讯息提示音一遍接着一遍的
响起了。我张开了眼睛,从鼻息间哼出一股略重的气音,说:「好了,妳去回他
吧!」说话间,也把身体微向前趴,却感觉到小雅环抱着我的手突然收紧,整个
人更加贴近我的后背,制住我动作的同时,也把脸埋进了我的肩膀。

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我微偏着头,抵着小雅,双手摊放在桌上,眼睛只是看着未写完的段落。空
气里除了我与小雅的呼吸声,就剩下手机Line的讯息音不停地打破这沉默。

  不知道响了第几声之后,我开始对Andy的耐力肃然起敬,我叹了口气,
又拍了拍小雅的手,说:「去回他吧,好吵。」小雅迅速放开了我,转身走向床
边。

  我刚觉得讯息音消失,就又感受到小雅饱满的胸部贴上了我的后背,也让我
打算继续书写的动作硬是又停了下来。小雅没有说话,只是环抱着我,把头埋在
我的肩膀。

  慢慢地,我觉得肩膀开始麻了,稍微抬了抬手,说:「肩膀很酸,写不了字
呀!」小雅并没有因为我的动作而被甩开或是放手,反而是抓起了我拿着笔的那
只手,在页面空白的部份写下了「我爱你」。

  我没有回答,也没有作出回应,我的双眼也仅仅在那三个字上停留了两秒。
我用着鼻息长长的出了一股气,听到我的鼻息长声,小雅更加收紧了抱着我的力
度,深怕我会消失一样。

  我缓缓地开口:「我还有半年……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,小雅就急急忙忙地
打断我:「我也回去。」我还是慢慢地说着:「Andy很不错啊,妳跟他聊得
也很愉快呀!这段时间我都有看到。而且他当背包客很多年,经验丰富,他可以
很好的照顾……」

  我的话还是没有办法说完,小雅已经抱着我的肩膀啜泣了起来。我张着嘴,
把剩下的话都停了下来,闭着眼,叹了口气。

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那一晚,我最后还是没有办法说什么。我甚至可以感觉到、想像得出,小雅
已经因为保持姿势的关係,站到腿酸脚麻了,却没有发出一声不满。

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我决定放弃这样僵持下去,反手揉了揉小雅的头髮,
跟她说:「累了,先睡觉吧!」小雅没有放开环抱着我的手,还是随着我站起、
离开椅子、走回床边、躺在床上,一直把自己贴在我的背后。

  在台湾,每次我们睡觉,我都会抱着小雅,不论小雅是面对我或是背对我,
我都会抱着她入睡。一开始,小雅总是挣扎,说不习惯,渐渐地,总是主动拉着
我的手环住她自己的身体,在我怀里乔一个最舒服的姿势,跟我说晚安。

  Andy走后,小雅每晚总要跟Andy聊手机、视讯到很晚,我们之间早
已没了拥抱入睡的动作。这一晚,直到我躺下背对着小雅,小雅仍然把自己紧紧
贴在我的身后。

                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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